什麼鳥人!」在做什麼鳥事?」好像是水滸傳中罵人的話,而其實鳥人是現在社會中愛賞鳥的人。

台灣近年來,環保意識高漲,出現了愈來愈多的鳥人,他們應該是環保社會中,最早出現的環保尖兵。因為大多數的山鳥或是水鳥都對環境非常敏感,這些鳥人們會關心鳥的數量,鳥的生態,所以也就會非常關心大自然的生態環境。

然而在民國六,七零年代,大多數的人,對賞鳥還沒有太多關注。

我在大學時唸的是生物系,四年之中有一門課,幾乎最受到大多數同學的歡迎,那就是大二的植物分類學(植分)這門課,尤其當時教這門課的老師是一位年輕高窕的美麗女講師-陳老師。

植分課除了頭一個星期是在教室內上課,學習分類的原則,方法和內容,之後所有的課大多是野外實習。藉口這門實習課,陳老師帶著我們跑遍了不少台北近郊的野外景點,植物園等等,去認識樹木,花草和蕨類。

由於我們經常到野外,又為了要通過考試,而且每一個人都要選一科植物,作為期末報告的主題,所以許多男同學也就養成了隨時隨地拈花惹草(除非有必要採集,否則純賞花不亂摘),而女同學則愛在花叢中招蜂引蝶,同時我們跟著陳老師,外出賞花或採集標本時,也都會順便隨身攜帶望遠鏡,跟著老師學習賞鳥。

此圖的小望遠鏡非常像當年的小望遠鏡

畢業之後,我留在系裏當助教的那兩年,最吃重的課,當然就是微生物實驗課,但是最輕鬆最好玩的課,則莫過於植分實習課。在那兩年,更是帶著學弟學妹們,上山下海,跑遍全台北,甚至全台灣好幾次。所以在那兩年的植物分類助教課之後,我幾乎可以認識台灣北部百分之八九十以上,至少大部分的植物和山鳥吧!

而且某些山鳥會有獨特的叫聲,所以有時候只要聽到鳥叫聲,就知道是什麼鳥。並且練得了聽聲辨位的本領,可以很快找到鳥的方位,並且用望遠鏡找到鳥。這些功夫,對現在一些有經驗的鳥人而言,應該只是基本功而已,不過在當年,那還是可以唬唬人的。

我也曾在萬華的二手市場,買到了一個很小,但是解析度非常好的望遠鏡,常常在別人的望遠鏡中只有似乎黑白的鳥,而在我的鏡頭內是彩色的。而且非常方便,可以隨手放進褲子或外套的口袋裏。

那一年,在出國唸書前的幾個月,正值春夏之交,閒著無事,聽說台北有一個鳥會,我就利用一個週末的上午,參加鳥會的活動。

當時隨著幾位鳥會義工,來到烏來山區賞鳥,隨同而去的有三四十位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新"鳥人",他們大多一群一群的緊緊跟著鳥會義工,學著認鳥賞鳥,問東問西。

珍藏三十多年的烏來賞鳥路線圖

然而對新手鳥人而言,就算拿起望遠鏡也未必找得到鳥,就算找到了鳥,又要忙著在當年唯一的一本台灣鳥類彩色圖鑑書中去找到鳥。而那本鳥書早已經都快被我翻爛了,所以我偶而也就義不容辭的在旁邊幫一下忙,或是忍不住替義工做一點補充。

而當我從口袋中拿出來,那麽小的望遠鏡時,卻又非常清析,有時候也會借給其他人用,他們也就會非常驚訝的跟著我,慢慢的也偶而會有幾個人,想跟在我身邊,而自然形成了一個小組,但是我還是儘量保持低調,把他們推回給鳥會義工。

記得沒有多久,當我們走著走著,突然遠處的樹稍,傳來一陣陣鳥鳴,所有的人當然也是一陣忙亂的拿起望遠鏡東張西望,義工很快的轉頭告訴大家,「嗯!聽這種鳥叫,就應該是xx鳥。」

台灣第一本台灣鳥類彩色圖鑑

此時立刻有人拿出那本鳥書,請求義工找出這種鳥的圖鑒在哪一頁。就在當她翻來翻去還沒找到的時候,我走到她身旁,輕輕的告訴她:「在第xx頁。」

只見小巧可愛的她,張著大眼和小嘴看了我一眼,說了一句:「最怕這種人了,連第幾頁都知道!」同時就聽到旁邊的人,非常高興的輕呼:「找到了耶!」

而我則轉身往前走,一個人繼續賞鳥,沒多久,聽到背後有腳步聲追上我。
「請問…您是…第一次來鳥會嗎?」那位年輕的鳥會女義工問我。
「是呀!第一次。」
「那麼…你怎麼…從那裏來的…,怎麼這麽厲害?」她吱吱唔唔的連續問。
「對不起!我呀!不應該插嘴。我讀的是輔大生物系,唸了六年。」
「六年?」她張大了眼,驚訝的再問。Fox什麼
「喔!最後兩年是助教。」

結果,之後的那一整天,她都跟在我後頭…啾

但是卻未曾留下彼此的名字!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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